他是北理工学霸,智商极高,学习刻苦。
虽然性向特殊,但性格随和,待人真诚。
这样的老实被逼急了,能犯下多大的事?
世纪初的北京,彩虹圈里留下了他的传说。
1
1994 年冬季的一个寒夜,新疆小城昌吉的街上,风雪交加。
一个十来岁的初中男生,下完晚自习,顶着风雪往家疾走。
这时已是 10 点左右,路上行人稀少。
90 年代的昌吉更是几乎没有什么路灯。
由于夜太黑,视野又差,男生在街边和一个陌生人撞了个满怀。
「哎哟喂!你眼瞎啊!」
对方大吼了一声。
男生也被撞得一个踉跄,滑倒在地,但他还是赶紧爬起来,连声道歉;
「叔叔对不起,我没看清路,不是故意撞你。」
对方没有说话,只是拿眼神死死盯住他,给他看得心里阵阵发毛。
当时他便记下了,这个人大概 40 岁上下,胡子明显修剪过,眉毛很浓。
过了一会,这陌生男人似乎缓过劲来,撇嘴一笑;
「算逑,你下次注意点。」
上世纪的昌吉
中学男生刚打算走,那个男人拉住他的衣服;
「雪下这大,你还赶路,不怕冻死?」
「……我家不远,而且,我走惯了。」
男人帮他拍了拍肩头的雪;
「你叫个啥?今年多大」
男生老实回答;「李、李义江……过完年刚满 14。」
「挺好。你穿这么点,不冷?干脆跟叔去前头喝点酒,暖暖身子呗?」
换了平时,或是换作别的孩子,可能当场就推辞离开了。
但李义江并未这么干。他不但有心事,而且这两年日子过得很不好。
见有人请喝酒,从来没沾过酒的他,便鬼迷心窍一般,跟着这陌生人,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家路边小饭店。
男人开了瓶伊力特曲,倒了满满一杯,推给他;
「来,尝尝这个。」
李义江喝了一口,喉咙都在烧。
但他听说过这酒好,不敢浪费,愣是咽了下去。
就这样,对方不住地给自己劝酒,还一边夹菜,很是热情。
说起来,李义江并不是新疆本地人,而是家里调动,跟着父母过来待了两年。
这两年来,他可谓尝尽了人间辛酸。
父亲工作每每不顺,便酗酒闹事,在家殴打妻子。
打上头了,连孩子也打。
一家五口人,兄妹三个也个个都被他揍过。
身为老大的李义江很是同情母亲,多次想过阻止,却身单力薄不是父亲的对手,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。
更令他难以预料的是,就连那个受尽欺凌的母亲,也变了个人一样,开始打砸家具。
后来,稍不如意,也会拿起手边的鸡毛掸,往他头上劈头盖脸地抽……
打完了,就往地上一坐,开始没命地嚎。
这时李义江只能抱着头,忍住火辣辣的痛,一个字也不说。
——他内心觉得,如果自己当人肉出气筒,能让母亲好受一些,也就算了。
不过,有这样的家庭,也难怪李义江根本不想回家。
他多次怀念北京的姑姑家,在搬来新疆之前,他一直寄居在那里,过着正常的生活。
然而好景不长,姑姑家突生变故,只能离开,远赴这座北疆小城。
从此噩梦般的生活,便阴魂不散了。
如今,眼前这个陌生人见自己穿得单薄,还主动请喝酒、吃饭,令李义江心头很是感动。
又是杯酒下肚,几乎要流下眼泪来……
然而毕竟初次喝酒,酒精的作用很快显现出来,李义江觉得头越来越沉,浑身发软。
「叔……我眯会儿……」
话没说完,李义江倒头便趴在小饭店的长凳上,不省人事过去。
他万万想不到的是,那位「好心」叔叔等的就是这一刻……
2
不知过了多久,李义江被冻醒了。
他揉了揉眼睛一看,天色将明,而自己竟躺在一个废弃的棚屋里……
什么叔叔,什么小饭店,都像志怪故事里变出来的,天亮便不见了消失不见。
他甚至恍惚以为,一切都是一场幻梦。
然而刚要坐起来,屁股里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刺痛。
「啊……」李义江忍不住叫了出来,他很纳闷为什么喝了酒,那个部位会这么疼。
再低头一看,浑身的衣服都像被人解开过,扣子、拉链,没有一样整齐的。
甚至内裤都被褪到了大腿上。
李义江的大脑里,忽然闪过一些曾经听说过的片段。
「难道,我被那人给性侵了?」
在那个年代的大环境下,李义江第一反应不是愤怒,而是羞辱。
他感觉自己丢尽了人。
巨大的耻辱感就像黑色暗涌一样,包裹住了他。随后,又化作强烈的仇恨。
他没有告诉任何人,更没有报警,而是从家里带出一把切肉刀……
每天下晚自习,就守在当初撞见那个男人的路口,想等着此人再度露面,就一刀攮死他。
然而天不遂人愿,从此之后,这个恶人宛如人间蒸发,再未出现过。
这段日子,李义江过得浑浑噩噩,每天躺在被窝里,那张眉毛很浓的脸,就会浮现出来。
甚至睡着了,恶梦里也会出现那个人的声音;
「再喝一杯,叔叔请你!」
久而久之李义江发现,想要抛开心头这些阴魂,唯一的办法居然是……学习。
只有把自己沉浸在课本和习题里,才能不分心去想那些。
就这样,原本读书就不错的他,居然成绩更拔尖了。
班上的老师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觉得这孩子变得更加勤奋刻苦,还多次夸奖他。
老师的鼓励和表扬,又反过来,成为李义江心灵上最好的慰藉。
这让他更加专注读书,就算放了学,他不是主动留下来帮班级做事,就是找地方上自习,直到学校关门,才不情不愿地往家走。
除此之外,还有一些潜移默化的改变,也在悄然发生着。
李义江发现,自己对男性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;
一方面,自己非常厌恶某些男人,简直看到就恶心反胃;但另一方面,却又渴望亲近一些男人,这种感觉此前从未有过。
不过,他从未对任何人透露这一点,在同学眼里,他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尖子生。
5 年之后的 1999 年,李义江从高中毕业,并以当地第二名的优异分数,考入了北京理工大学。
对于新疆昌吉一个普普通通的学校而言,这无疑是相当令人赞叹的成绩。
更重要的是,李义江终于回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北京,儿时姑姑家那些美好的记忆,多年来始终令他难以忘怀。
就这样,他似乎淡忘了曾经的那些伤痛,变成了一个踌躇满志的名牌大学生。
只不过,他根本不会想到,未来会发生什么。
又会对他的人生,产生何种影响。
3
刚进大学不久,李义江便很受女生欢迎。
他那时高高瘦瘦,白白净净,鼻梁高挺,而且身上还带着一种西北男人的率真。
不仅是同校女生,就连隔壁人大的女生,也对他青眼有加。
其他一位人大美女,就曾当面对他表白过。
不过,李义江想都没想,就给对方婉拒了。
同寝室的室友听说后,还朝他打趣;
「这么漂亮的妹子你都不要,你丫该不会是喜欢男的吧?」
李义江心里很不舒服,但并没有发火,只是笑笑就过去了。
在同学眼里,李义江确实是个平易近人,很好相处的男生,才会随意跟他开玩笑。
他的同学张岩就说;
「李义江很够哥们,讲义气,而且很有礼貌,咱班就没有不喜欢他的。」
某一次,另一位同学王刚在家请客吃饭,也邀请了李义江。
当时他没带什么礼物,觉得有些难堪,就主动下厨,给大家做饭,众人都赞不绝口;
「这个大盘鸡,比店里的还好吃。」
「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!」
见大家吃得尽兴,李义江又给王刚的母亲特意做了一份拉条子,老人家也倍感欣慰。
说起来,李义江之所以会这样,也和他当时的经济情况密切相关。
原本,家里说好给他供大学学费,但只付了一学期,就推脱不给了。
对那样的父母,李义江也无意纠缠,就靠勤工俭学,打打零工赚点钱,勉强维持学业。
后来,他又学着做起了服装生意,只不过实在不会经商的那些门道,很快就赔光了。
这期间,他结识了一个叫王悦的女生。
女孩是北京土著,家里经营着一家私人企业,家境相当不错。
知道李义江过得很苦,王悦也常主动帮他买单。
李义江过意不去,就对女孩格外地好,接来送往,还帮她搬家。
王悦本就中意对方挺久了,现在看来,李义江这么殷勤,应该对自己也有意。
于是,两人就像男女朋友那样处了一阵。
某天晚上,王悦把李义江带到自家在郊区的一栋房子里。
孤男寡女,本该是干柴烈火,情往深处走才对……
然而,当王悦换上性感的内衣,坐在男友身边,想要他触摸自己时,李义江却一下把手抽了回去。
「你这什么意思啊……」王悦很是尴尬,脸都绯红了。
「不、不好意思。我真的做不来这个……」
李义江想帮王悦披上外套,对方却别过脸去,不再搭理他。
从这天起,李义江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内心,其实是完全无法接受异性的。
这令他很是挣扎。
他并不知道,自己会变成这样,是天生的,还是因为母亲对自己的恶意?又或许是初中时的那段被摧残的阴影?
显然,这些烦恼,他从未和人提过,也无从提起。
周围人甚至完全不知道,他内心如此痛苦。大家依然觉得,这就是个仗义而低调的男生。
到了新世纪初,上网冲浪的风气席卷高校,作为互联网重镇,北京的大学生更是纷纷迷上了网络世界。
李义江也不例外,他发现,相比读书学习,网络聊天显然更令他投入,不需要思考那些往事。
某次在网吧,他无意间点进了一个叫「紫色男孩」的聊天室。
新世界的大门忽然打开了……
4
李义江很快发现,这个聊天室里,都是和自己一样性向的人。
这令他如鱼得水,在这里,他不用藏着掖着,可以尽情倾诉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。
从此后,他渐渐沉迷于网络聊天。
课也不咋上了,工也不咋打了。
每天泡在网吧里虚拟冲浪确实快乐,可下了机,面对的就是真实生活的拷打,李义江只能每天买瓶二锅头,把自己灌醉,才能睡得着。
这种颓废的生活,不但消耗他的身心,也花光了他的积蓄。
越是穷困潦倒,李义江越是对生活充满绝望。
不过,事情却突然出现了转折。
某天,他在紫色男孩聊到了一个叫唐剑啸的男人。
两人可以说一见如故,天南海北,无所不聊,毫无隐瞒。
李义江了解到,唐剑啸是北京土著,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富二代,从小父母忙于生意,对他基本不闻不问。
这种亲情上的疏离,让他格外需要感情弥补。
得知李义江的情况后,唐剑啸直接说了一句;
「我可以包养你。你直接住我家就行。」
见对方如此直接,甚至连用词都毫不避讳,李义江纠结了一会,还是同意了。
毕竟比起「被包养」这种微妙的羞辱感,生活和感情都有了着落。
于是,李义江便住进了唐家香山的大豪斯。
这段生活,可以说是他人生中难得的快乐时光。
唐剑啸对他确实相当照顾,不但给零花钱出手大方,甚至直接帮他付了一整年的学费。
他还觉得,自己平时要出门工作,怕李义江寂寞,就给他买了一只贵宾犬陪着他。
对此,李义江也很是感激,从内心里,他不但把唐剑啸当成伴侣,还当成可靠的亲人。
值得一提的是,和唐剑啸在一起后,李义江彻底和王悦分手,还交还给她一大笔钱;
「你以前借我的,我全部还给你。」
然而,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,唐剑啸对自己,并非百分百专一。
这个人甚至还有一些,令他理解不了的癖好。
比如,唐会把他带去一些朋友家,这些朋友也是彩虹圈的。
到了夜里,唐剑啸亲口说;
「今晚,你陪我朋友睡一宿。」
李义江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,一脸愕然。
唐剑啸又确认了一遍;
「我朋友也很喜欢你。你陪他下呗,他不会亏待你的。改天我也再给你打一笔钱。」
李义江这才知道,原来对方只是把自己当成玩物……
然而,对于物质和金钱的渴望,战胜了他那些羞耻感,在半醉半醒间,他麻痹自己,度过了这一晚。
可事后,李义江还是觉得非常恶心。
当唐剑啸再度提出这一要求时,他彻底爆发了;
「我拿你当爱人,你他妈拿我当什么了?」
唐剑啸笑了笑;
「如果你接受不来,咱可以和平分手。」
李义江知道自己确实依赖对方,也明白这种生活来之不易,但他还是决然道;
「行,从此天各一方,老死不相见!」
重归过去沉沦的日子后,李义江只能再度夜夜买醉,来麻木自己的神经。
然而,这并不是他人生的至暗时刻。
更令他永生难忘的悲惨一幕,即将发生……
5
02 年 11 月的一天,李义江在朝阳一家叫 Nightman 的迪厅买醉,忽然邻桌有个年轻人喊他;
「哥们,一个人喝闷酒?」
李义江礼貌性地笑了笑,没说话。
对方却热情地邀请他过去一起喝,那一桌,还坐着三个年纪相仿的男子。
李义江答应了。
他全然不会知道,这四个人,将在何种程度上改变他的人生。
推杯换盏之际,李义江便和四个人聊熟了。
结交新朋友的快乐,让他暂时忘记了生活的愁苦。
眼看喝到了凌晨 1 点多,四人还不尽兴,就拉着李义江说;
「咱附近有个房,要不过去再喝个二场?」
李义江想,反正回去也是孤独苦闷,能多点朋友陪着也好,便爽快答应。
四人带他坐进一台宝马,一溜烟开到一个高档小区。
在一间公寓里,五人又团团坐定,接着饮酒作乐。
自恃酒量不错的李义江,却很快就觉得脑子发沉。
他寻思;这也没喝几杯,咋会醉意这么强烈?
还没来得及细想,身体已经不听使唤,「咣」一下栽倒在桌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,李义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,睁开的第一眼,整个人懵了;
自己浑身脱得赤条条的……
更离谱的是,双手还被用塑料绳捆在了暖气片上。
李义江想要奋力挣脱,却根本使不上劲;想大喊救命,喉咙里也跟被堵了一坨浆糊一样。
而眼前的四个男人,还在一边喝酒,一边围着他笑;
「帅哥,今天就从了咱们吧。」
李义江把有生以来最狠的话都骂了出去,可对方似乎完全无动于衷;
「吴哥你先爽吧。爽完了换哥几个爽爽。」
就这样,李义江根本想象不到,自己居然会被四个男人轮番施暴。
他不住哀求;
「我跟你们无冤无仇,为什么要对我下手?」
「……求你们放了我吧,我可以给你们钱。」
可那几个人根本不理他,反而更加暴虐。
这时,李义江才明白,人家根本不拿自己当人看,就是纯纯当一个泄欲工具。
他脑海中,又浮现出了年少时的阴影,那张眉毛很浓的脸……
这四个人不但性侵他,还极尽猥亵之能事;用烟头,在他全身各处烫……
他们这么干,就想逼着李义江喊主人,但这个新疆男人愣是咬紧牙关,一点不肯就范。
四人见状,反而恼羞成怒,其中那个吴哥抽出一条皮带,朝李义江劈头盖脸抽了过去。
其他几个人也找来工具,一起虐待他。
就这样,四个恶魔活活玩弄了一个多小时,才把已不成人形的他放走。
回到住处的李义江,只能一遍一遍,麻木地冲洗自己的身体,忍住伤口的疼痛。
他的大脑里,被两种情绪塞满;
绝望与仇恨。
他想,自己来世上一遭,莫非就是为了受这些罪吗?
从记事起的种种悲惨,齐上心头;
家暴、贫穷、颠沛流离、被人侵犯、被当成玩物抛弃,如今又再度被轮番性侵……
昏暗的灯光,映得他双眼血红血红。
一个复仇的计划,从心底浮现出来——
「我要把你们这帮人渣,一个一个都杀了。」
6
从这天起,李义江便在京城一个同性场所出入,四处打听当时那四个人的消息。
然而几个月过去,却始终没有任何收获。
但李义江并未放弃,始终在发挥自己的高智商,尽可能地搜集着线索。
直到 2003 年的一天,李义江终于打听到了一个可靠消息;
四人中有个叫秦学的,经常会到一个叫点点通的网吧上网。
于是一连好几天,李义江都埋伏在这家网吧墙角,一个容易观察入口处的位置。
但凡进来一个人,他都要仔细分辨一番。
终于,某天深夜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网吧门口。
一头黄毛、高高的颧骨、格子外套,正是那天晚上曾经施暴他的秦学。
换了别人,可能此时就冲上去动手了。
但李义江不动声色,他努力调整呼吸,继续坐定,死死盯住对方的一举一动。
只见秦学找了个无人的位置,坐下来,戴上耳麦跟人语音聊了起来。
隐隐约约能听见,聊的是什么「SM、性奴」之类。
一边说,还一边肆无忌惮地淫笑。
声音传到李义江耳朵里,他握鼠标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。
就这样耐心等了两个多小时,秦学忽然从座位站起,往洗手间的方向过去。
李义江当即起身,若无其事地来到他的电脑前。
屏幕上,QQ 界面正启动着。
李义江动了动鼠标,把秦学的 QQ 号记了下来。
他还看到了此人的 QQ 名称,叫作;收费奴。
这三个字映入眼帘,又是一阵强烈无比的恶心。
做完这一切后,李义江便从网吧离开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转天,他便以 SM 爱好者的身份,向收费奴申请好友。当然,所有个人资料都是精心伪造的。
几分钟后,便成功地加上了秦学。
秦学一开口就问;「要当主还是当贝?我是 switch。」
李义江早就做过功课,对这些黑话了如指掌;主就是 S 一方,贝,就是 M 一方。当即打了个「当主吧」发了过去。
对方回;「行,不过我这贝收费可不便宜。」
李义江假装讨价还价了一番,最终敲定,当天晚上在秦学租住的公寓里过夜,收费 400。
晚上 8 点多,李义江准时出现在了公寓门口。
他一袭黑衣,还用毛线帽和口罩遮挡住了半张脸。
外套的口袋里,还藏了一把西班牙军刀,特意在西打磨厂胡同里买来的,又开了刃,磨得锋芒毕露。
到了门口,他对上事先准备好的暗号;「贝贝,主来了。」
「吱啦」一声门开了,露出秦学那张邋遢而猥琐的脸。
他盯住来客,纳闷了会;这人看着,咋有点眼熟?
李义江没等他反应过来,便直接进了屋,回身把门锁上。
当他摘下口罩那一刻,秦学惊呆了;
「你……你不是那天那个谁……」
7
李义江笑了笑;「对,是我。」
「你咋找上我的?该、该不是来寻仇吧……」
见对方语气又怂又贱,李义江觉得莫名好笑,但还是镇定道;
「怎么会?你想多了。我还想再玩儿一次,这回我当主。」
秦学将信将疑,支支吾吾道;「那、那啥,我改主意了……价格得翻倍。」
李义江没说话,从皮夹掏出八张票子,在他面前晃了晃;「够吗?」
秦学心里依然有些发虚,然而对钞票的渴望,让他终究还是放下了防备。
两人开始了一场变态的表演,李义江把秦学绑在暖气片上。
——一切,都宛如复刻。
见时机成熟,也差不多玩腻了,李义江才从兜里翻出那把军刀。
一看到对方掏出刀来,秦学已经意识到不好,声音都变了;
「不是,哥、哥们你要来真的啊……」
李义江把刀锋在他裆部比划了几下;
「问你,那天爽不爽?」
秦学赶紧求饶;
「……大哥,那天是我犯傻逼,不该那么搞你……啊!啊我操……」
李义江没等他说完,刀尖已经扎进了他的内裤,血一下渗出来,染红了一片。
秦学疼得脸都痉挛了;「别捅我,别捅我……你要什么我都给你……」
「成,」李义江强压住怒意,把刀收了回来,「那你把那天跟你一起的三个人,叫什么,住哪儿,电话多少,都说出来。说错一个字,我就捅一刀。」
浑身哆嗦的秦学连声说「行行行」,然后把三人的消息全部交代了。
李义江掏出备好的笔记本,全部记了下来。
「……现、现在能放我走了吗?哥?」
李义江嘿嘿笑了;「急啥,这才哪跟哪啊?」
他起身到厨房里,找来了块臭抹布,塞到秦学的嘴里。
秦学拼命反抗,但嘴里还是被堵上,四肢也被牢牢捆住,只能拼命扭动,发出「呜呜」的哀求声。
仿佛一只待宰的肥羊。
李义江案件资料
「咋的?知道怕了?」
李义江把玩着手里的刀,浑身上下充满了报复的爽感;
「你搞别人的时候,咋就不怕呢?」
刀光一闪,秦学身体猛地一抖,冰冷的刀锋已经扎进了他的下腹。
血溅到了李义江的领口上,他不但没擦,还舔了几下。
望着眼前这个不住扭动,喉咙里怪叫不断的裸男,李义江仿佛寻到了生平最大的快乐。
他毫不留情,一刀一刀捅刺在对方身上。
一边捅,一边还笑。
前前后后,一共捅了 80 多刀!
见秦学已经断气,他又干了最后一件事;
把他血糊糊的内裤扒了,再手起一刀,把生殖器割了下来。
「爽……真他妈爽。」
李义江宛如狂魔附体,整个人还处于杀红了眼的兴奋状态。
他走到卫生间,把自己浑身上下洗了一遍,又换了套备好的衣服。
随后,又打开了那本笔记本,看着下一个地址。
「吴勇,海淀区八里庄 XX 小区。」
8
一周后,李义江便找到了吴勇的下落。
但是,此人住的是个群租房,而且每天都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。
更关键的是,这个人不咋上网,也不用网络聊天。
如果直接去找他,肯定会被认出来。
李义江尝试过用公共电话打给他,对方直接挂断,根本不接。
很难动手。
但李义江很有耐心,一个多月里,他每天都盯梢对方的一举一动,记住他的生活节奏。
他发现,吴勇时常会在深夜里,去胡同里的一个公厕。
有时候带着人去,有时候自己单独去。
后来李义江才发现,原来这个厕所,就是个现实版的约炮地。
那些隔间里的墙上,都写满了各种暗号、手机号。
他将计就计,便在每一间隔间都留下了自己的伪造信息。
一个月之后的某个深夜,手机响了。号码正是吴勇的。
这一招果然有用!
李义江压低声音,和对方沟通了一番。
说白了,就是吴勇想约,两人商量好,隔天夜里在某个公园角落碰头。
第二天,李义江早早便准备好,等在约定地点。
值得注意的是,芯源微一季度实现净利润1601.1万元,这意味着公司在今年二季度实现净利润6012.78万元,环比实现了较大的增长。
他环视四周,月黑风高,四下无人,水塘边还有高高低低的野草。
果然是个办事的好地方。
不一会儿,一个瘦长的人影缓缓接近,果然是吴勇来了。
李义江迎了上去,刚要开口,对方居然已经认出他来,拔腿便要跑。
但李义江早有防备,一个腾跃把他扑倒,按定在草丛里,又把刀架在他脖子上;
「你他妈……给我老实点。」
见大事不妙,平日素来嚣张的吴勇也怂了,求饶的语气和秦学如出一辙。
李义江等的就是这个,他取出随身带的塑料绳,把吴勇捆在公园的长椅腿上。
随后,又把他衣服扒了个干净。
寒风之中,吴勇冻得瑟瑟发抖。
他也知道,自己难逃一劫,但还是努力求饶;
「咱们就是玩儿这圈子的,以为你能接受……对不住……下次再也不敢了。」
他不说还好,这一说,又把那些回忆给调了出来。
李义江甚至又回想起了初中时的那一夜,
他没有任何犹豫,手起刀落,直接把对方的生殖器割了下来。
「玩儿啊,我他妈让你再玩儿,你不是爱玩吗?」
吴勇的哀嚎划破天际,但深更半夜,根本无人听见。
李义江清楚地记得,这个人当时最猖狂,虐待他也下手最狠。
他一边辱骂,一边朝着眼前白花花的肉体,疯狂地捅刀。
再度复仇的快感,充斥着他的全身。
倒在血泊之中的吴勇,很快便一命呜呼了。
据第二天来公园晨练的目击者称,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尸体。
完事之后,李义江又接着去找下一个目标。
还是一样的套路,先是盯梢,再寻找约出来一对一相见的机会。
然后在宾馆或是出租屋内,将对方捆绑后杀害。
每一次,都留下数十处刀伤。
还不忘了割掉对方的下体。
就这样,不到一年内,李义江便作案四起,把那一晚上侵犯他的人全数杀害。
原本一位品学兼优的北理工大学生,就这样变成潜伏于京城的连环杀手。
由于心思缜密、高智商,再加上当时侦办条件有限,这四起案子居然都成为悬案,警方一直怀疑是同一人所为,但始终没有锁定嫌疑人。
至于李义江自己,已经难以分辨,内心究竟是为了复仇,还是纯粹享受虐杀的快感……
大仇得报之后,他居然会感到莫名的空虚。
「杀杀杀!我还想杀人……」
他曾经一度尝试找到当年那个性侵他的中年男人,但由于年代久远,四处打听也毫无结果,只得暂时作罢。
不过,杀人的魔瘾已经上来了。
李义江想;干脆再杀一个类似的人好了,反正混这些 SM 圈子的,全都是人渣。
就这样,他通过网上聊天,又锁定了一个目标。
此人网名叫作「智渊源」,是一名刚毕业的大专生,当时独居于海淀区当代城市花园小区。
李义江如法炮制,来到了「智渊源」的住处,连哄带骗, 把他五花大绑。
然后,掏出了那把已经夺走多条人命的军刀。
灯光下, 明显看出, 刀刃上居然已经满是豁口……
面对死亡的威胁, 「智渊源」嚎啕大哭;
「我们无冤无仇,为什么要杀我?」
李义江没有说话, 只是眉毛动了动。
此情此景,和一年前那个夜晚多么相似。然而,李义江的位置,却彻底颠倒了。
曾经受害者, 变成了如今的加害者。
没有人知道他在行凶时,心里想的是什么。
只能确信的是,他已彻底沦为一个被杀戮欲望控制的恶魔。
对毫无恩怨的人, 也痛下了杀手。
案发后, 「智渊源」的母亲报了警。
看到儿子身中数十刀, 她当场晕死过去。
借助于网络侦破技术的升级,这一次,警方没有花太久工夫, 就锁定了李义江。
从他所住小区的住户口中也了解到,这个人经常昼伏夜出, 还会带回陌生的男子。
2004 年, 警方一举将李义江拘捕归案。
李义江
被抓时, 他还在遛狗,就是唐剑啸送的那只。
面对警察,李义江表现得异常平静,他直接便承认;
「人都是我杀的。」
随后, 他又把几年来的一切,都原原本本交代给了办案人员。
警察问他;「你杀了那些欺负过你的人,为什么要对无辜者下手?」
李义江的回答冷漠至极;
「他们都是一路货。」
同年 8 月 20 日, 李义江被法院判处死刑。
随着一声枪响, 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连环杀手, 就此离开了人世。
原本大好的前程,最终走向这样的结局, 很难不令人扼腕。
如果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几个转折点, 发生的是不一样的剧本,故事的走向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呢?
没有人知道。
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股票配资的前景,社会上总有一些朴实低调,看似好欺负的人。但这些「老实人」的底线被突破后,往往会迎来更加凶狠, 甚至无底线的报复。就像一根弹性超强的皮筋,虽然能拉很长,但反弹的力度,也是难以想象的。当这些被欺压过头的人, 愤怒寻仇时,就像李义江那样,会成为最残暴而冷血的杀手。